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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鸹虫
惊蛰过后,当春花烂漫、杨柳吐絮的时候,这时小虫儿也活跃起来,风中翩翩飞舞。走在矿井的迎宾路上,偶尔和我撞个满怀的老鸹虫,掠过春风,把我的思绪带到了遥远的儿时。
老鸹虫,是一种象小金龟子的小虫子,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它叫什么,我老家那里都这样叫它,老鸹是我们老家对乌鸦的俗称,大概是老鸹乌鸦爱吃它吧。
时光如水,似弹指一挥间,那是的我还上小学,还是个顽皮孩提。记得那时在乡下好玩的可多了:冬天滑冰,打陀螺;秋天落花生,挖红薯;夏天游泳,逮泥鳅-------而春天吗,最高兴的事吗,应该是放风筝和拾老鸹虫子了。
记得那时候,老家的榆树特别多,房前屋后,村边路旁,到处都能找到。说起榆树,老人常常不耐烦讲起吃榆面的苦日子,说榆树好,全身都宝,树干可以做檩梁;根和皮能做香;榆钱可以熬粥喝,又滑又甜的-------榆钱绿的季节,也正是老鸹虫最多的时候。
那时候,农村几乎家家喂鸡的,鸡常放养的,到处跑着,能吃到小虫子什么的,所以蛋下得也多,蛋黄流油。为了让家里的鸡多下蛋,帮着家人填补家用,孩子放学后,三五成群的,在黄昏时分,高高兴兴地跑到村口拾老鸹虫。
小小手儿,拿着家里能找到的瓶子,有的瓶子还是家大人从村药铺要的。兴高采烈的跑着、闹着,衬着绿树、麦田,和着春风,到处洋溢着孩子们的欢笑。风中飞舞着老鸹虫,黑的,叫黑老鸹虫;黄色的,比较大,我们叫铜老鸹虫。飞的低的,用手能够逮住;树上的,一踹树,老鸹虫待不住,就掉了下来,还没能回过神来,就被小朋友装进了瓶子里,瓶口用手指堵着,跑不掉着,要是一松,它们就望外爬,往外飞。有时树粗,要几个人合伙踹,才能踹动;路两边树下的沟里,也有,扒开浮土,还没有睡醒来的老鸹虫被逮个正着。那时候,田地里用农药也少,老鸹虫相对也多,傍晚,夕阳下山,炊烟起时,瓶瓶里差不多都满了,家里大人门也陆续地从地里回来了。回到家,晚上给瓶子里面灌上水,等老鸹虫都死了,第二天就可以倒出来喂鸡,就飞不掉了。大鸡、小鸡吃得可香了。看到这一切,那时家人往往会说“明儿煮蛋蛋,上学也要靠个一根挂面两个鸡蛋噢(100分)。”
一转眼,仿佛是昨天的事,可确实已经离我远去了。如今已经三十而立的我,多年离开农村了,给我讲吃榆面故事的老人大多数都已经故去,一代代的更替,我也有了自己的孩子。偶尔有时情不自禁也会给他们讲起自己小时候的故事,讲时光的变迁---------如今,生活在水泥框框似的城市里的孩子,虽然有了公园、超市等许多我小时不可能去过的地方,但还是总觉得空间少了许多,大的孩子就更不用说了,整天被书本压弯了腰,他们物质是丰富了,再也不会体会到我小时候拾老鸹虫喂鸡的事儿了。
飞舞的老鸹虫,难忘的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,当光阴不再来,回首往事,细细的体会人生,感觉有些东西是没法比,也没有什么可比的,只有珍惜时光,才能留住时光,才能使回忆难忘。让我们懂得珍惜今天吧,只有走好自己脚下的路,才能让明天更好地去回忆今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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